星期六, 3月 31, 2007

寫作離不開政治

來自非洲尼日利亞的芬梭阿聶基拿(Funso Aiyejina)為了追尋黑人文學,以及黑人文化與世界的關係,他走遍了許多國家。從非洲到加拿大、從美國到南美洲,都讓他找到黑人文學。他最後落腳在加勒比海的千里達,在那裡找到他的終身伴侶。

千里達與多巴哥是南美洲東北角2個小島合併的共和國,一個需要放大鏡尋找的小島國,只有5千平方公里。其獨立日與大馬相同,都在8月31日。千里達的足球員在世界杯賽有不俗的表現,令人因此對千里達留下印象。

“這是一個發現的過程,它讓我發現,我並不孤單。我知道有很多其他學者也在做黑人文學與世界的關係。”

但他說,不管他在哪裡生活,他都是從尼日利亞、他的鄉村,出發去看世界,不論在千里達或加拿大寫作,他寫的都是黑人的文學。

“我也寫千里達或加拿大,但我主要寫的是非洲。不管我在或不在尼日利亞,尼日利亞永遠在我的心中佔有重要位置,是我寫作時的座標。”尼日利亞和他的關係,既複雜,又簡單。

“我寫尼日利亞,就是寫黑人以及黑人與世界的歷史與發展。我寫的不只是非洲,更是黑人。”

芬梭阿聶基拿的得獎作品《岩丘傳》寫的是政治與部族傳統的沖突。

“任何東西都與政治有關係,包括空氣。”他認為,環境的破壞也是政治行為的結果,他筆下的岩丘只是一個比喻。

“大自然是人民的一部分,破壞岩丘就如破壞人民和社會。我寫的是政治如何在破壞環境和自然,反映政治與自然的關係。”

芬梭寫了很多詩,卻在後期以第一本短篇小說《岩丘傳》得到第一個獎項。除了寫詩,他的主要職業是在大學裡教授文學。

芬梭出生於1949年,見證了尼日利亞於1960年獨立前後情形。他深切感受到殖民政治的控制對一個國家發展的影響。

“我是民族主義作家,也是政治作家。我關心人民,傳達的是人對社會的美好想望。”

他不認為有政治想法和具有傳達政治看法的作品需要在文學素質上有所妥協:“我說什么和我怎樣說,是一樣重要的。”

但他也強調,他不會參政。

和芬梭阿聶基拿一樣,來自愛爾蘭的麗塔‧安‧希斯金(Rita Ann Higgins)也堅持,她寫作是為了自己,沒有任何議程,沒有預設立場,也不想影響任何人:“我關心世界局勢和政治,我不是社會活動家,我不會去參加抗爭,但我願意了解社會與勢局發展。”

因為愛爾蘭,人們總會不期然的問起麗塔對政治的看法。

臉型狹長、眼窩深藏的麗塔,給人相當謹慎、惴惴的灰色感覺。她在面對有關政治的問題時,特別讓人感受她惴惴的不安。

她說:“我的記憶裡有被英國殖民的歷史,但沒有好或壞的意思。我不是種族主義者,我只是清楚知道我的身分認同是愛爾蘭人。”她強調自己是社會寫作者,但她又說,社會就是政治。

她來自天主教大家庭,但現在不相信宗教,因為她不喜歡宗教的條規。但她對精神信仰還有追求,現在重視風水,因為她發現睡在不同房間位置的床上,就會睡不好、生病。

麗塔有13兄弟姐妹,其中一人出生即夭折,另一名兄弟幾年前在沙地阿拉伯被挾持和遭殺害。提及此事,她眼泛淚光,抑制自己的情緒說她不想再講下去。

由於關注北愛爾蘭與共和國的關係,她拘謹但有點激動的說起她的一首政治詩《H座監獄的穿梭巴士》(H-Block Shuttle)。這首詩說的是親友去北愛的一座監獄探望被關禁在那裡的囚犯情形。監獄呈H形,囚室沒有窗口,只有囚室上方有一個孔洞,囚犯可以從這個洞孔聽見狗吠的聲音。

她的詩形容,在一次囚犯展開絕食行動時,去這間監獄探訪的人所坐的巴士:“巴士被封閉著,獄警從巴士上方點算訪客的人頭……。”

她的另一首社會詩《凱仁萊麗的麻煩》(The trouble with Karen Reilly)則描述北愛青少年的麻煩與問題:1名北愛天主教徒少女凱仁萊麗在偷車去閒逛時,在檢查站被英國士兵從背後開了36鎗。該名開鎗士兵最後沒有受到任何法律的懲罰,而且繼續在北愛爾蘭服役。

麗塔的作品被視為幽默、尖刻甚至有魔幻意味,但仍然具有深刻社會意義。她來自勞工家庭,在低下層人民著墨甚多,而且用女神等方式來“放大”主角的形象。





星洲廣場‧作者:星洲日報/風流人物.報導:賴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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